李策:美国财长雅各布·卢说我们的中美协定投资的谈判要加快推进,也就是BIT,我们易纲行长又说要在合理均衡的水平上保持人民币的稳定,这两方面的平衡,您怎么理解?
答:BIT已经谈了很长时间了,中美之间的投资协定成为中美两国的经济外交关系当中很大的一点,通过中美两国的经济和战略对话当中已经不断地涉及,我觉得现在应该说理那个关系,因为美国现在正在新一轮大选,所以这里头有一些不确定性因素,但是应该说大家都期待这个协定能达成。中国现在对美国投资的积极性是很高的,比如我们看一下上半年我们的ODI,就是对外直接投资超过1000亿美元,1024亿美元,如果我没记错的,我们M&A,就是国际兼并收购今年上半年交易总量达到1300亿美元。所以这两项加起来已经2300亿美元,相当多的M&A,中国买过去的有相当多的是美国的公司,中国正是因为BIT没有达成,如果达成了,中国对美国的投资,通过收购兼并的投资可能会更大,这个应该说对中国现在走向国际是一个过程,必然的。
第二点就是现在我发现市场上可能有一个误解,人民币的流动本身,我觉得不是一个大问题,不是一个问题,流动,比如说我有外汇的收入,我有外资的收入,这个外资不能够在中国使用,它要拿到国际市场去投资,这个自然而然就流出去,投资无非不同的办法,比如我们过去中国政府采取了一种强制结汇的办法,所以你外汇进来以后全部结汇,变成了外汇储备。现在可能不是这样了,不需要强制,是一种主动的结汇,你自觉,你愿意结汇你就结汇,不愿意结汇,你就可以留着外汇,而且你可以进行投资。即便是现在在资本流动过程中有所管控的条件下,正常的投资,我想中国也应该让它自由流动的,这一点应该也不成问题,是有标的的,很清楚的外资公司,中国还继续在做。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讲,人民币的流动过程当中所担心的是什么呢?是外逃,资本的外逃,就像这个资本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中国,它不回来了,这种情况,政府需要去管控的地方是要多一些。那么人民币流动,一段时间内如果人民币流出大于流进,国际收支不平衡了,那自然而然就对我们现在的外汇储备构成压力,如果你不愿意减少你的外汇储备,就可能对人民币的汇率产生压力。所以这个就需要中国用不同的办法去调控目前的人民币汇率机制是怎么形成的,这是我讲的第二点。
第三点,我们看到现在我们有两种东西,第一个,通过去年8.11的改革,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获出来的一个很大的好处是什么呢?基本上形成了人民币的中间价形成机制,这个中间价形成机制,前天的收盘价加上一揽子货币的变化率,第三个因素可能把政策的因素表达进去。但是我们看在绝大多数条件下,人民银行在制定中间价的时候基本上考虑前面两个因素,这就导致了人民币在一定程度上,它的汇率变动是可以预期的,就是你们可以看得出来。但是如果说人民币突然间出现大规模波动了,第三个因素就可以发挥作用,这是易纲所说的在参考一揽子货币,保持合理均衡条件下的基本稳定。如果合理均衡和不合理、不均衡的条件怎么办呢?它可以由第三个因素在起作用,然后可能就去干预,干预过程当中,因为我们现在讲,首先中国一直在讲我是一个有管制的浮动汇率制,我不是一个完全自由的浮动汇率制。有管制的浮动汇率,就是在特殊条件下对它进行干预,干预的条件,我觉得可能有三个方面因素:第一个,很有可能出现,比如说外部对中国的冲击,就像我们去年8.11之后,国际社会有三轮对人民币进行贬值大规模的投机操作,那么这种情况下,你如果让这个投机的因素出去,你的人民币可能就会波动的非常严重,可能对很多人造成影响,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国内的经济形势出现不太好,信心受到打击,大家对人民币没有信心,实际上就是一个信心的问题,短期人民币是否稳定,取决于老百姓、投资者对人民币的信心,对经济的信心,如果经济信心,各方面宏观经济为什么那么重要?稳定性为什么那么重要?就是对人民币提供一个比较大的支撑,这是第二点。第三点,我们可以看出来,它跟不同的结构变化,比如说会不会由于新一轮的美元升值,升值之后导致资本又开始向美国大规模移动,这不一定是你造成的,它是一个政策变化,美联储的利率的变动导致了外溢效应,中国受到影响很大,当QE的时候,它对我们的影响可能不像QE退出对我们影响那么大,这三个因素基本上不会对人民币造成冲击的话,我觉得人民币保持一个基本上的稳定,但是态势上看,我个人觉得人民币贬值的压力,从中期看还是存在的。
2022-02-15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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